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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題 | 用時尚攝影挑釁社會 | 攝影家奧利維羅·托斯卡尼去世


2025年開年並不太平,1月的第三周,兩位重磅藝術家接連去世了。1月13日,義大利攝影藝術家奧利維羅·托斯卡尼(Oliviero Toscani)在義大利托斯卡納去世,享年82歲。雖然這已不是一則新新聞,而你也許不知道奧利維羅·托斯卡尼的名字,但一定見過他的作品,他的時尚攝影可能會把你感動到潸然淚下,也可能讓你驚恐不已,避之不及。

 

奧利維羅·托斯卡尼是一位以創作挑釁型時尚大片著稱的藝術家,喜歡他的人喜歡得不得了,厭惡他的人恨之入骨,沒有中間地帶。上世紀90年代,他的攝影引發輿論風暴,三顆人類心臟置於中央,血肉模糊,三個刺耳的辭彙「白人」、「黑人」、 「黃種人」分別標注在每顆心臟上,一位教會修女與一位傳教士接吻,而病床前的愛滋病患者被家人環繞,宛如《聖經》中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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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超半個世紀的攝影生涯中,奧利維羅·托斯卡尼以拍攝爭議性照片聞名。他曾在義大利服裝品牌貝納通(Benetton)擔任藝術總監職務20年,上世紀90年代為貝納通拍攝的極具爭議的廣告「聯合色彩」(United Colors of Benetton)是他最著名的作品,也將貝納通品牌推到國際輿論的風口浪尖。「聯合色彩」不僅為提高服裝銷售業績,更通過極具爭議的社會議題抓人眼球,傳達企業文化價值,涉及性別、種族、資本主義和愛滋病等議題。

 

托斯卡尼1942年生於義大利米蘭,父親是義大利著名攝影師Fedele Toscani。從蘇黎世藝術學院學畢業後,托斯卡尼成為時尚雜誌攝影師,為ELLE、Vogue、L'Uomo Vogue和Harper's Bazaar等著名雜誌拍攝封面,成就了一批名模,包括日後成名的義大利女星莫妮卡·貝魯奇等。托斯卡尼在紐約做過街頭攝影,是安迪·沃霍爾傳奇工廠的一員,經過多年摸索,找到了自己的商業和時尚攝影師之路,1982年加盟貝納通集團,以視覺挑釁為個人標誌,他的照片引人注目,令人不安,也令人髮指。作為一名攝影師、創意總監和圖像編輯,奧利維羅·托斯卡尼創造了歷史,徹底改變了商業廣告的創意版圖,為時尚廣告開拓了全新疆域。

 

「我通過時尚攝影,引發大家對社會問題的關注。」

 

托斯卡尼曾對路透社表示:「傳統廣告的邏輯是,告訴你如果你買了某個商品,就會漂亮、成功、性感,這都是騙人的謊言。」1992年,托斯卡尼的廣告爭議達到沸騰頂點,他買下一位美國大學生拍攝的愛滋病患者家庭照片,直接將之用作貝納通的時尚廣告。廣告有超現實主義氛圍,瀕死的愛滋病患者表情如同梵蒂岡的米開朗基羅雕塑《聖母憐子像》,將上世紀90年代初人們對愛滋病的恐懼,變成天主教的神性色彩,觸犯了諸多教徒,也有人認為他是「吃人血饅頭」,通過消費別人的痛苦,給時尚和資本賺錢。


除貝納通廣告外,托斯卡尼還在諸多廣告和社會話題上引發爭端。2005年為義大利男裝品牌Ra-Re拍攝的帶有男同性戀暗示的廣告,至今仍是義大利同性戀權利爭端的熱門話題;2007年,他的抗擊厭食症廣告,因拍攝一位瘦骨嶙峋的女模特引發爭議;他還曾代表義大利中左派政黨「拳中玫瑰黨」參與國會議員競選,該黨在義大利宣導同性戀權利、墮胎權和安樂死。

 

奧利維羅·托斯卡尼去世一周前,他的回顧展《攝影與挑釁》剛於2025年1月5日在瑞士蘇黎世設計博物館(Museum für Gestaltung Zurich)閉幕。這個從去年春天起為期一年的展覽,對托斯卡尼的攝影生涯進行了詳細梳理,涵蓋托斯卡尼幾乎全部作品,引發了對社會習俗、性別、種族主義、倫理和美學等熱點問題的討論。

 

撰文 | 勞拉申

圖片 | 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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