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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實驗音樂藝術節之何去何從

文‧圖/袁智聰


說到音樂節生態,對比起台灣抑或其他鄰近城市,香港的確是輸掉了起跑線。這不是出於音樂文化上的差異,而是這塊彈丸之地一向缺乏表演空間,更莫論要找到可以舉辦音樂節的地方。


如今,我們都喜見香港擁有《Clockenflap》這個儼如年度盛事的國際性大型音樂藝術節項目;同時,也喜見有好一些中小型的音樂節在近年間嶄露頭角、相繼出現。


所謂的「音樂節」,那並不獨只是湊夠一眾音樂單位、來個馬拉松式表演便行——縱然那仍有些主辦機構團體/品牌贊助商以為這樣便可以美其名是音樂節。精采的音樂節,是不論規模的大小,而是來得有特色、有意思,得以獨當一面,而且是要持續性地舉辦的。


正如我欣賞由草原地圖策劃主辦、已先後舉行過兩屆的《草民音樂營》,在營地草坪上帶來野外音樂節活動,在香港可謂只此一家。另外,便是早前在4月25、26日於香港兆基創意書院多媒體劇場舉行了兩天的香港實驗音樂藝術節《Kill The Silence Festival 2015》。



實驗音樂活動的拓展野心

《Kill The Silence》由澳門實驗樂手兼後搖滾樂隊Forget the G主將e:ch發起,以香港實驗樂手/聲音藝術家Sin:Ned為主要策展人,帶來國際性的演出陣容。《Kill The Silence》也是一個跨港、澳兩地的音樂活動,所以起初亦是先在2013年於澳門啟動,然後在2014年才登陸香港。首次在兆基創意書院舉辦《Kill The Silence Festival 2014》,去年的百多人入場人次紀錄當中,僅售出120張門票——沒錯,一個在香港的實驗音樂藝術節,是相當之小眾的活動。


今年再度舉辦,《Kill The Silence Festival 2015》由去年的一天而拓展成兩天活動,

日本的噪音天團「非常階段」和他們找來Cosplay女的藝人Lechat合作Side project「初音階段」(玩轉「初音未來」)作為音樂節的Headline表演單位及兩晚的壓軸,再加上來自瑞士、挪威、法國、日本和新加坡等外國聲音藝術家,以及港、澳的本土名字。其中日本唱盤演奏家dj sniff 和美國敲擊手 Shane Aspegren(去年曾在港與紐約迷幻電音先鋒Silver Apples合作)之二重奏是相當精采,而香港音樂家龔志成與Nerve的合作中後者大唱南音也是個驚喜。




而且,今年也由一個舞台而增加至兩個面對面的舞台,以梅花間竹而無間斷地互相緊接進行表演,務求不浪費轉場時間、在有限的表演時段內(晚上6至11時)為這個音樂節帶來最多的演出——縱使原來對於實驗音樂演出來說,這樣密集式節目程序其實是看得頗為累人;而除了音樂表演和實驗短片放映之外,在場外還設有聲音裝置雕塑的展覽,善用到兆基創意書院的出入通道空間。


即使才第二屆在香港舉行,但我們都看見主辦單位有意把《Kill The Silence》這個音樂節拓展之野心,絕不原地踏步。



小眾中的小眾口味


記憶中,去年《Kill The Silence Festival 2014》場內觀眾人數較疏落;而在今年《Kill The Silence Festival 2015》的場內所見,目測觀眾人數在似乎有所增長了,但只是因為在多媒體劇場裡多設了一個舞台,令到觀眾席的空間較集中起來而已。以數字來計算,今年兩晚共售出了不夠200張門票,並沒有隨著這個音樂節的規模擴張而出現大增長。即使他們努力不懈地做了不少宣傳工作,但還是高估了外界群眾對音樂的接受與包容能力。香港的實驗音樂粉絲,還逃不了小眾中的小眾口味。


結果,《Kill The Silence》的幾位主辦人還是要自掏腰包來應付本年的虧本情況。某程度上,他們已有走上了一個困局之感。


為甚麼他們要在香港吃力不討的自主地去辦一個實驗音樂藝術節?因為香港從來沒有這樣的年度實驗音樂Event。以往香港並不是沒有以實驗音樂為大前提的音樂表演活動,只是沒有持續性的發展,只能曇花一現,因此難成氣候。


作為《Kill The Silence》的策展人,Sin:Ned成立他的實驗音樂獨立廠牌Re-Records,又孜孜不倦地在兆基創意書院VIP Room舉行他策劃的《NOISE to SIGNAL》系列實驗音樂小型演出(平均入場人數是幾十人而已),是小眾中的小眾音樂活動。但我們都見證了他在香港推動實驗音樂/聲音藝術的重要崗位。


別說小眾與否的想法,至少這是香港實驗音樂的一個生態,而非一池死水。在香港仍有人去履行這個音樂使命,而不是只管在抱怨「為甚麼外國有但香港沒有」的自怨自艾心態。這一切是要靠一班有心人去做,而不是在空口說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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