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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 | ArtScience Laboratory Opens 藝術科學實驗室開放 | 新加坡藝術科學博物館 | 在獅城感受科學藝術的合鳴


2025年2月17日,新加坡科學藝術博物館(ArtScience Museum)正式向公眾開放其新建的藝術科學實驗室(ArtScience Laboratory)。選在博物館開館的十四週年紀念日向公眾揭幕這一美育中心,可見其不可忽視的影響力和重要性。

 

在剪綵儀式上,作為博物館執行董事及館藏中心副主席的奧娜·哈格(Honor Harger)也在其演講中提到實驗室的開幕將是博物館融合藝術和科學作為創意引擎的新篇章,這不僅是博物館對於其奠基精神的堅持,更是在面對新技術,新思想浪潮的衝擊下,做出的勇敢嘗試。實驗室是博物館第一個以美育為主要方向的特別部門,在此空間內,公眾可以體驗到藝術和科學,和科技融合的最前沿,體會到藝術和科學之間從來密不可分的關係;從而為博物館的展覽和作品提供一個更具實感的視角,也為新加坡作為一個聚集全球創意的科技文化中心,提供了一個有力的註腳。

 

在某種意義上,實驗室的開幕,也暗合著新加坡作為商貿航運中心角色的轉變-比起過往運送貨物和資金的中介人角色,逐漸成為一個全球的創意中心,成為了新思想新技術的試驗場,並嘗試引領跨界合作,重塑先鋒形象。在地下二層(Basement 2)的空間內,320平方米的實驗室內,不同空間被劃分成功能迥異但互相配合的功能區,適應了實驗室多元化的活動需求,為新加坡乃至全球的觀眾或參與者提供了人性化的體驗選擇。當然,在不大的空間內要實現兼具舒適性、趣味性以及創意性的美育功能對設計師提出了不小的挑戰;但這樣的挑戰是極具社會意義的,因為將美育中心與博物館融合,甚至與社區融合是當今乃至未來的潮流,而科技將成為美育體驗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在博物館的十四週年紀念日,「ARTMAP」藝術地圖受邀參與了實驗室的剪綵儀式,並對實驗室進行現場實錄。


| 科學藝術合鳴之新篇

 

十四年前伊始,科學藝術博物館就成為了新加坡一個特別的文化地標(special icon)。多年來,博物館不僅致力於展示世界最前沿的創新產品,以此激勵公眾的想像力,也致力於通過藝術展覽、活動項目、及教育探索時代相關的大哉問。十四年後,博物館不僅成為了東南亞地區標誌性的科學藝術機構,也成為了世界範圍內探索兩者結合的先鋒領袖,為公眾提供了思考創意、知識以及發現的全新視角。

 

科學藝術實驗室的開幕式可以說是博物館開館以來最重大的新篇章,它將為公眾提供了一個學習科學和藝術交叉點的永久性空間。320平方米的空間向全年齡段的公眾開放,也再次強調了博物館在銜接不同學科和領域中的獨特地位,並把「學習」置於其發展的重中之重。此次剪綵儀式以及嘉賓的演講也重申了博物館的奠基理念:藝術可以不斷幫助我們對於科學的學習,而科學也可以讓我們與藝術的相遇變得更加豐富有趣。在歷史上,科學藝術的全才萊昂納多·達芬奇(Leonardo DaVinci)的著名論斷仍響徹今日:「若要發展出完整的心靈,則要學習科學的藝術,和藝術的科學,學會如何觀察,尋找一切與一切的關聯」。實驗室的開幕則為這位文藝復興全才的論斷在幾個世紀後劃下了一道濃重的註腳。雖然過往在世界範圍內都有某些短期將科學藝術結合的學術甚至教育項目,但它們無論在開放性還是持續性上都極其有限,也很少能與最前沿的科技創新直接接軌。當代藝術彷彿重新提醒人們現代藝術和科學的發展本就密不可分,是現代學科和院校的發展,行業精細化分工將它們暫時分隔。

 

但在新加坡,歷史彷彿就是用來被創造的。通過結合以色列裔加拿大建築師摩西·薩夫迪(Moshe Safdie)的設計以及蘋果公司(Apple)的技術,實驗室將服務於學校,青少年,以及終生學習者,並致力於培養創意、好奇心、未來導向的新思想新教育、不斷湧現的新科技等。空間中的「新媒體實驗室Media Lab」是博物館與蘋果公司的再一次合作,直接使用了最新研發的眾多科技產品,將學習和體驗的維度最大化,高效化,虛實結合。而空間中的另兩個區域「Launchpad發射台」和「Ripple Room 漣漪室」則被設計為具有靈活性的多功能空間,可以用來體驗上手藝術工作坊,科學實驗,包容性學習課程,以及有關可持續性發展的活動。這一切,並非來自於設計師的空想,而是在本館的教育部多年的實踐中,在為近二十五萬學生開發的近千課程的經驗上總結而成。

 

| 先鋒設計,更關乎人性

 

實驗室繼續邀請曾設計本館建築的著名以色列裔加拿大籍建築師摩西·薩夫迪(Moshe Safdie)來參與空間的設計構思。特別值得關注的是實驗室的設計沿用了貫徹科學館建築的「Lotus 蓮花」意象以及出口處的「Lily Pond 睡蓮池」,將這些自然元素延伸至新空間的每一處角落。從三維的角度來看,睡蓮池實際上正好位於實驗室天花板的正上方,所以空間中類似於蓮花根莖的裝置和類似蓮葉的掛件彷彿將蓮花想像成為一個鮮活的巨大生命體,將室內和室外的空間有機相連,讓人想到了西班牙建築師高迪將房屋想像成水下世界或森林洞穴的天才巧思。

 

這些裝置從天花板蜿蜒垂落,各成一景,又讓人想起法國新藝術運動(Art Nouveau)中將有機自然形象引入人工空間的嘗試,如同是蓮花池中的根莖不斷生長,變大,進入了科學的空間,為本該看起來有些單調的新媒體實驗室,增添了自然的力量。在空間中,我們也時常可以看到用有機材料製作的巨大「機器人」形象,名為「Cubebot(方塊機器人)」看起來就像「星際穿越」電影中的塔斯(TARS)一角,可以讓人隨意撫摸,攀爬,倚靠,落座,真正實現了人性化與先鋒性的結合。它們如同中國神話中從蓮藕中誕生的精靈小人,守護著空間中的一切。

 

這一先鋒性也延伸到了博物館對於活動課程和欄目的設計中。這讓人想到了薩夫迪的另一角色—教育家。薩夫迪曾在哈佛大學的設計學研究生院擔任主任至1984年,並在建築和程式設計學院擔任教授至1989年。他一直與哈佛設計學院保持著長期的教育合作,並設計指導了眾多的創意設計課程-如「重新思考人性化的高樓(Rethinking the Humanist High-Rise)」,並在其事務所辦公室設立學術研究項目,鼓勵概念性的人性化設計。可見,薩夫迪也會是實驗室課程的支持者之一。

 

實驗室的欄目緊緊圍繞著五個部分展開-「Scientific Sparks科學火花」、「Inspired By大師靈感」、「Environmental Empathy環境共情」、「Creative Constructs 創意構想」以及「Art of Being Calm寧靜致遠」。這五個部分展現了博物館對於傳統美育的創新,融合了博物館自身的館藏和展覽優勢,使得藝術和科學在學習的體驗中互為載體,共生共榮。舉例來說,「大師靈感」利用了博物館過往展出的藝術家如達芬奇和埃利亞松作為基礎,用他們的作品和思想設計上手的工作坊課程,通過藝術的濾鏡來看待科學的發展。「科學火花」同樣設計了一系列的上手課程,討論時代相關議題,如「人工智能」「粒子物理學」「海洋生物學」等等。「創意構想」則將傳統的工藝和最新的科技結合,參與者會設計出一系列有趣的產品,如「環保床」或「數碼模型」等等,獲得未來所需的技能。「環境共情」則在工作坊中,教授學生如何構建「可持續生活」的所需工具,也應和了新加坡構建「綠色城市」和「零碳城市」的決心。最後,「寧靜致遠」則通過教授學生情感認知技巧,幫助他們維護心理和生理健康。

 

在實驗室的空間和課程設計中均可以見到「自然」「合作」「共生」這幾項重要元素,而藝術和科學也正是被這三者所勾連—作為藝術最初參照物的大自然不僅具有美感也蘊含複雜的科學原理,而新一代的藝術家和科學家們則在文藝復興一代人之後再次將自然共生,跨界合作的概念引入公眾的視野。正如孔子和柏拉圖所想,人文主義必須要在自然中呼吸,而自然也有待人文的再次發掘-這一切都只關乎美育中最核心的人性。

 

| 獅城新看點:藍海畔的美育中心

 

在近六載的發展後,新加坡從一個飽受譏苦的「文化沙漠」迅速成長為了亞洲的新興文化與科技中心。這種迅速的發展和其美育的發展密不可分。從一個李光耀調侃說「我們沒有時間去吟詩作對」的港口城邦成長為一個每週至少有八十場文藝活動,遍佈文化院校的美術館之城,新加坡發揮了文化機構,特別是博物館、美術館、畫廊、展會等對於美育的重要性,於此同時,新加坡也同樣注重街頭巷尾,甚至線上線下一些可以提供藝術薰陶的機會,如牛車水的壁畫,社區服務中心的攝影,捷運站的雕塑等等。

 

除此之外,新加坡也投入了大量精力將「教育科學化」,試圖通過科技和系統化手段,來達到教育效果的最大化、平民化、沈浸化(immersive)以及深度化,一改以往新加坡教育給人只重視菁英培育和實用學科,不重視全民教育和人文教育的刻板印象。參加此次開幕的David Hung教授所領導的「教育與學習科技中心the Science of Education and Learning Center」就是使用一些代理學科和科技,如神經科學和心理學來幫助困難學生找到突破的路徑;而這一思維也被應用在了實驗室課程設計之中。

 

最重要的是,實驗室也是將「Informal Learning非正式學習」和「Formal Learning 正式學習」結合的典範。在「正式學習」中,如一般的學校課堂,教材作業等等給學生帶來了更大的挑戰、框架以及風險,但這一切可以被如同藝術科學實驗室這樣的「非正式學習」空間所平衡和彌補,因為在這樣的空間中,學生具有更大的自由去表達和嘗試一些在「正式學習」中所不敢體驗的概念和現象,這也為未來的美育提供了一個多樣化的模板-在某種意義上,未來需要的是藝術所提供的自由想像,但也需要可續所提供的理性框架,這兩者都需要在美育中有機結合。

 

從很早開始,藝術家和策展人們就意識到了美術館作為教育機構的重要性-它不僅收藏和展覽文化,更引領著文化的發展,塑造著文化和民族的形象。對於德國藝術家博伊斯來說,藝術和教育都是他人生中同等重要的部分;而在過往許多如加州藝術學院,包浩斯藝術學院,黑山藝術學院也嘗試了許多新穎的美育手段,如將更多的「非正式」因素,甚至「表演」因素引入相對「正式」的學習空間。在新興科技的影響下,相比新加坡將會引領更多的美育實驗,通過這些實驗重新塑造新一代的思考者和實踐者,使亞洲不僅脫離一個模仿者的形象,並且創造出新的藝術和教育標準。

 

新加坡在近年來領跑「全球人才競爭力」以及「創新能力」榜單,但這其中並非毫無隱憂,科學與藝術的合鳴縱然激動人心,但其中的權力動態卻不可忽視—「如何確保藝術在如今人文低潮的現狀下保持其主體性,而非成為裝裱科學科技浪潮的花瓶則是必要的思考方向,美育也和一般教育有所不同」。科學雖能和藝術有所融合,但這兩者也並非完全一致。解決這其中的微妙問題是下一代美育工作者的重點。


文 | 王崢(《ARTMAP藝術地圖》駐新加坡特約作者)

圖 | 新加坡藝術科學博物館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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