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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菲評藝術與生活的空間 自由,再來一次

藝術與生活的空間 自由,再來一次 文•圖/貝菲


自九月尾以來,香港人都各懷心事。他們叫喊、唱歌、低鳴,這些聲音都被一一忽視。然後,他們沉著氣來到鬧市,站在屬於他們的空間裡做一點日常的活動,卻被解讀為「鬧事」。今天的香港人,難道只能在被圈定的範圍內,才能享受一點自由?


一人一個 舞蹈星球


上月底,沉寂多時的西九海濱長廊騰出了整片空間舉行「自由野2014」。秋天的周六正午,仍熱得像初夏,草地上疏疏落落的坐著野餐者,衝著活動而來的人潮還未湧現。我跟著一輛單車來到大草地後方的跳舞營,送外賣的大叔喊道:「外賣到!誰叫外賣?」跳舞營內有十餘個帳篷,這裏沒有疲態的村民,自然也沒有野外生火訓練。這裏是《私房舞》的表演空間,觀影者可以隨意走進一個無人的帳篷內,拉上入口的拉鏈,戴起篷內的耳機,觀看歷時四分鐘的舞蹈短片。片名是《Beathiness》,電腦螢幕出現了狼、鳥、狐狸、螳螂與人結合的人獸,他們瘋狂地舞動身體,輕快、迷幻。獨自一人躲在篷內,眼前是影像、耳邊是歌聲,就連拍打帳篷的風,透滿整個帳篷的陽光,籠罩著身體的一股熱力,都格外分明。在音樂將近結束時,心裏想著:幸好是四分鐘,剛好趕及冒汗前離開,熱力也恰好被吹來的一陣涼風打消。我開始留戀這個空間。


  轉到另一個更大的帳篷內是《籠中之黑》的獨腳舞,一位坐著輪椅的女士先行入營,我和三個學生尾隨其後。這是一個猩猩王的國度,他快樂、單純,喜歡抓弄進入領地的人們,但卻不存敵意,還把心愛的香蕉贈送給你,逗你笑是他的使命。再來是《當下》的演出,在一個只能容納三人的帳篷內,舞者在我們面前掙扎,他表現痛苦、扭曲身體,發出低鳴的聲音,我與另一觀影者相視而看,彼此皺眉,此時舞者已循另一入口離開,俯身向我們揮手。我們再次相視而笑,離開這帳篷。原來這是小王子的歷程,每一個帳篷都彷如到訪一個星球。


起飛了 海鷗與飛機


從帳篷走出來,往主場方向走去,草地上早已坐滿了來野餐的一家大小、年輕朋友,還有擺地攤的人,地上盡是手作飾物、明信片、皮革手袋,甚至黑膠唱片、二手衣物等。迎面走來的人群,部分手上拿著零食、啤酒,孩子舔著雪糕滿場跑,真是一場嘉年華。


在人潮最盛時,林鄭月娥在一群人護送下走過草地。其後草地上出現了三隻逾十呎高的巨型「反自由野」海鷗,牠們走進草地四處搗亂,用嘴巴叼走大家的食物,用尾巴撞人,還用腳踢孩子。奇怪的是,在場人士並沒有用歌聲「歡送」牠們,反而爭相摟著海鷗合照,咔咔大笑。唯獨孩子,被海鷗攻擊後則作勢要還擊,一個勁地追打牠們。海鷗真識趣,還會裝死,請求原諒。這些滿場轉的「不速之客」,是來自來澳洲斯納夫偶劇團(Snuff Puppets)的海鷗。


滿場飛的還有白雪雪的紙飛機,它們有點像海鷗,只是體積更細小、身上多了點紋身:「HOCC I Love U」、雨傘、火柴人……飛機的身上承載了孩子的願望。飛機起航的一小時前,孩子坐在工作坊的椅子上跟著本地藝術家王天仁學習製作飛機發射器和繪畫、裁剪紙飛機。他們手持木製的飛機底座,手拉橡筋,飛機底座的紙飛機隨即起飛,在天空中翱翔。飛機飛得不高,也不太遠,卻最自由自在。


迷你噪音伴讀詩


某導演曾經說過,電影在拍攝完畢後,在電影院放映後才有完整的生命。詩歌也許不需要這個過程,然而通過詩人親自吟讀,再加上樂隊迷你噪音的伴奏、手語翻譯,就成了一齣實驗劇;而這自成一角的木板地,也就成了一個小小劇場。「大聲粵語詩歌音樂會」由游靜帶頭吟讀詩歌,這位被冠以「惡」名的詩人,也不忘其粗魯本色,以〈給我滾——致青年〉為音樂會揭開序幕。這首反高鐵運動的詩歌,面對當下的香港,卻又再恰當不過了。吟讀期間,上空有一架直升機飛過。游靜也淡淡笑說,讀詩也需要空間,而這裡就是很嘈、很逼、很曬的空間。在她以後,還有鍾國強、熊仔叔叔、飲江和陳滅。


詩歌音樂會的另一個劇場是「彩帶樂園」。傍晚以前,大人和小孩都在彩帶結成的繩網陣中穿梭,天黑以後,樂園也變陣了,彩帶升得高高的成了「天幕」,詩人聚首在彩帶幕下,在黑夜中展開另一場詩歌派對。


表演者為私影舞作準備。

以竹支和旗幟圈劃出來的跳舞營。

巨型海鷗突襲搶掠食物。

游靜與迷你噪音。

紙飛機準備發射。

大草地擠滿了野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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