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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評論家 | 香港 | 看愛與羈絆的多向救贖 | 香港管弦樂團 | 梵志登(Jaap van Zweden)《漂泊的荷蘭人》


在任期即將完滿之際,梵志登(Jaap van Zweden)以香港管弦樂團音樂總監的身份,於6月23日在香港大會堂以歌劇音樂會的形式帶領由近乎200人組成的鼎盛陣容,演出華格納(Richard Wagner)的新式歌劇作品《漂泊的荷蘭人》(The Flying Dutchman),作為最後兩場告別演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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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的荷蘭人》講述由被咒詛的幽靈船船長「荷蘭人」(低男中音Brian Mulligan),為了終結7年又7年的徒勞等待與艱辛的海上漂泊生活,懷著最後的信念,盼望終能覓得至死不渝的愛情,以解除撒旦的咒詛,得到救贖。荷蘭人在茫茫大海中依舊無止境地漂泊著,偶然之下遇上另一艘船,該船的舵手(男高音Richard Trey Smagur)經過抵抗暴風雨及長時間的航行而疲累得睡著了,以至船隻偏離了原定的航道,並促使他們與荷蘭人的相遇。閒聊間荷蘭人得知該船的船長達倫(男低音Ain Anger)有一名適婚的女兒珊塔(女高音Jennifer Holloway),荷蘭人願意以自己船上所有從世界各地搜羅而得的奇珍異寶來換取與珊塔共諧連理的機會。看著眼前的「金龜婿」,達倫雀躍地提出願意將女兒許配給他。

 

在家鄉的姍塔早已聞說有關荷蘭人的傳說,縱然在瑪麗阿姨(女低音Maya Yahav Gour)及村民(荷蘭廣播合唱團聯合香港管弦樂團合唱團)一片反對聲中,姍塔依然篤定地認為自己就是那位能夠令荷蘭人得到救贖的女人。在有過情愫及愛情允諾的男友人艾里克(男高音Bryan Register)力挽狂瀾地向姍塔表達自己多年來從一而終的愛意,並焦急並訴說自己的惡夢,宣告著如若姍塔拋棄自己,執意追隨荷蘭人,她將會如惡夢中般死去。艾里克的哀歌被剛好經過的荷蘭人聽到,荷蘭人便認為姍塔是一名不忠誠,會背叛聖潔愛情的女人,而自己將永遠得不到救贖,他在絕望之際決定起航離去。姍塔為了證明自己是至死不渝的,便毅然投入大海自盡,隨後眾人看見荷蘭人與姍塔相擁升天,成就雙向救贖。

 

在梵志登細緻及精準的指揮棒下,近200名樂手表現穩定,幾位主要獨唱演員表現亦令人印象深刻。低男中音Brian Mulligan渾厚的歌聲抑揚頓挫有致,既可富有力量地演繹出幽靈船船長荷蘭人對於厄運的控訴與忿怒,又可運用陰沈冰冷的腔調訴說對無止境漂泊的無奈與絕望。男低音Ain Anger以沈穩的嗓音唱出高亢的內心獨白,巧妙地刻畫出船長達倫以女兒換取財富的貪念。男高音Bryan Register細膩柔順的聲線表達男友人艾里克對愛人的思念與濃情蜜意,得知愛人終要投入別人的懷抱時又歌喉欲裂地唱出了內心對於被拋棄的慌張與無措。比較可惜的是女低音Maya Yahav Gour所飾演的瑪麗阿姨,聲量控制未夠平衡與突出,甚至與樂團及群眾合唱時更有種被掩蓋了的感覺。而女高音Jennifer Holloway在結尾高潮時則表演出優秀的音色技巧掌控,字正腔圓,聲情並茂地唱出姍塔的肺腑之聲,感人至深,令人熱淚盈眶。

 

| 透過察看古人所追求的依歸,反思現世代輕盈的社會生態

 

從《漂泊的荷蘭人》中,看到古代人對堅貞以及至死不渝的愛情的渴望,就像姍塔與荷蘭人之間的愛,是無條件的犧牲與拯救,以換來理想的依歸,成就名留青史的歌頌。然而在現今社會,現代人對愛的理解或許已經不再局限於驚天動地的轟烈,而是那種不為他人帶來麻煩與困擾,臨終時不帶走一片雲彩,化作微塵,不留痕跡的悄然離去。在這個更多地強調人生自主權的現代社會,一種更貼近現代人所追求的人生願望,是懷著大愛去解除與世間羈絆的方式之一,成為人與人之間連結與解結的多向救續。

 

文 | 琨妮子

圖 | 香港管弦樂團網上圖片

 

Opera In Concert | Jaap van Zweden | The Flying Dutchman

歌劇音樂會 | 梵志登 | 漂泊的荷蘭人

觀賞日期 | 2024年6月23日3:00 PM

觀賞地點 | 香港文化中心音樂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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