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 | Chanel 與他，Vogue 與她 | 用鏡頭寫詩的攝影師 Horst P. Horst 與20世紀的時尚神話

說起 Horst P. Horst，也許你未必叫得出這個名字，但你很可能見過他的照片——一張披著高訂晚禮服的女人，像雕塑一樣站在黑白光影交織之中，神情平靜卻自帶張力。這位20世紀最具代表性的時尚攝影師，長年為 Vogue、Harper’s Bazaar 等頂尖雜誌掌鏡，為 Chanel、Schiaparelli 等品牌與 Marlene Dietrich、Joan Crawford 等名人留下無數經典形象。他的照片常被形容為介於夢境與雕塑之間，優雅得像在用鏡頭寫詩。

| Chanel 與他，Vogue 與他

1906年出生於德國的Horst，原本學習建築設計，20 世紀 30 年代移居巴黎後轉向攝影。他最早在《Vogue》巴黎總部擔任攝影助理，並很快以自己獨特的風格嶄露頭角。他與 Chanel 的合作始於 1937 年，一次偶然場景下，香奈兒答應了拍照，但條件是只有 Horst 才能拍，此條件震撼了 Vogue 巴黎辦公室。Horst 形容那場拍攝是「一場 flop（糟糕的表現）」，卻未料香奈兒最終收藏了這張側影肖像，並訂製數百張。Horst 回憶自己曾說：”for years Coco Chanel had firmly refused … but one day … she would consent … on one condition: that I should be the photographer.”（我們多年不拍照，直到那天，她唯一要求就是由我來拍。）

據說那張側影照成為香奈兒生前最愛，而 Horst 稱她為 “the queen of the whole thing”。此後近三十年持續拍攝 Chanel 的作品，這段交情讓他在時尚攝影中佔據不可取代的位置 。

| 從時尚到軍營，仍是一場構圖

二戰期間，Horst 加入美國陸軍，成為雜誌 Belvoir Castle 的專職攝影師。他拍攝軍人群像、軍營日常，這些作品與他在 Vogue 中構築的優雅世界幾乎毫無交集，卻依舊透露出他對形式的講究。這段軍旅時期並未轉變他對人像的觀看方式，它留下了某種沉靜與間離的視角，延續到他日後的肖像作品中——從杜魯門總統到戰後各任美國第一夫人，他的鏡頭不追求親密，而是以尊重距離的方式，凝視人本身的重量。

Horst擅長利用光影來描繪曲線，讓身體像石膏雕像一樣顯得堅硬、優雅，有時甚至超現實。他與《Vogue》的合作超過六十年，見證了高級訂製服的黃金年代，也見證了時尚從藝術化走向消費化的路程，他自己的風格，則始終游離在這兩者之間，像一名沉默的建築師，安靜地設計著形體的邊界。我們在後來的很多知名攝影師的作品中，例如 Herb Ritts和Steven Meisel ，或者當代時尚廣告的視覺語言，都能看到 Horst 的影子。

如何觀看一種「觀看方式」

這次在澳門新濠天地舉辦的《Horst：傳奇時尚攝影大師》巡迴展，讓觀者能一次性觀看 Horst 跨越六十年的代表作。展覽由倫敦維多利亞與亞伯特博物館（V&A）策劃，設有「高級訂製」、「超現實主義」、「舞台與螢幕」、「彩色時尚」、「生活時尚」與「近代中國時尚」等六大主題區域。

「高級訂製」展區呈現 Horst 在 1930 年代與時尚產業緊密合作的成果，模特兒常是藝術圈名媛或社交界人物；「超現實主義」展出他如何將超現實主義的視覺想像融入靜物與人像創作；「舞台與螢幕」展示他為劇場藝術家與名人拍攝的肖像；「彩色時尚」則聚焦於 Horst 掌握彩色攝影初期技術的能力，開創了一種介於現實與夢境之間的視覺語言；「生活時尚」回顧 Horst 與 Diana Vreeland 合作的《Fashions in Living》系列，紀錄藝術家與時尚人士的居家風格；而「近代中國時尚」特別策劃呈現中國近 30 年最具代表性的攝影師作品，為中國時尚攝影進行一次橫斷式的回顧與整理。

展覽現正於澳門新濠天地時尚匯一樓舉行，建議觀展時不妨先從主展廳看完 Horst 本人的經典作品，再走進「致敬」單元中，觀察不同文化背景下對「形」與「光」的思考如何變化。在過度消費與影像疲乏的時代，Horst 的照片是一種提醒：風格不是裝飾，而是通過鏡頭重構世界的方法。

撰文 | ASY

圖片 |澳門新濠天地

《Horst：傳奇時尚攝影大師》

日期 |即日起開放至 2025 年 9 月 12 日，每日下午 3 時到 6 時皆設有免費公眾導賞團。

2025年5月15日至18日

地點| 澳門新濠天地時尚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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