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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評論家 | 巨人的落幕 | 香港藝術節 | 當代傳奇劇場《凱撒》


「一場壯烈的戲劇就要落幕了,多少年來之後將會在不同的國家用我們所不知的語言,一幕幕不斷的再現;多少偉大的演員將一次次的重演、而『凱撒』也將一次次的流血。如果你也曾搖旗吶喊,推倒雕像,狂拋石塊,那這一場悲劇,你也參與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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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多年前古羅馬時期,龐貝劇場發生了一場震撼人心的倒戈事件,統領萬軍的統治者凱撒遇刺身亡。凱撒推卻安東尼獻媚的桂冠,在未知是否將成為「獨權」、「暴政」君主的事實前,眾親信背叛反扣以欲加之罪而被刺殺,共和制隨之解體,羅馬帝國建立。巨人倒了,給世界留下難解之結,僅留下了一句給世人的名言—


「懦夫在死前,會死很多次。忠勇的人,一生只會死亡一次!」


功過成敗,蓋棺難論定。凱撒的故事不斷被重演,如《凱撒》裡飾演旅人(吳興國口中的「小文青」)說:一場壯烈的戲劇就要落幕了……,凱撒也將一次次的流血。如果你也曾搖旗吶喊,推倒雕像,狂拋石塊,那這一場悲劇,你也參與其中了。惆悵的吶喊在最後十分鐘以壯烈的方式震撼人心。


第52屆香港藝術節於2月22日隆重開幕,一邊廂香港文化中心的開幕節目,巴伐利亞國立歌劇院帶來的李察.史特勞斯《拿索斯島的亞莉安妮》重磅演出;港島另邊重頭節目則於香港演藝學院,由世界知名被譽為「戲曲先鋒」的台灣藝術家吳興國帶領當代傳奇劇場演出《凱撒》,攜手「崑曲王子」張軍,藉由凱撒的故事反映出當下的政治與社會景觀。


融合了京劇、歌劇、沙士比亞文學與多媒體影像的精彩創作,《凱撒》留給觀眾的不僅僅是京劇創新與歌劇優美的餘韻,凱撒愛將卜拓思(張軍飾演)的背叛,躲不開內心背叛凱撒的鬼魅,與纏繞在正義與光榮的迷思中的聲音,如醍醐灌頂般,縈繞在觀眾腦中盤旋不去。


小文青問卜拓思:這是哪裡?

卜拓思說:這是自我摧毀 又不斷重生的地方_劇場

小文青續問卜拓思:這就是你刺殺凱撒的劇場嗎?那我要找東西,找你的勇氣、正義、良知及真理….。(卜拓思慌張了!)

小文青不斷逼問:睜開眼看著我,透過我的鏡頭,看著我,你到底看到了甚麼?

卜拓思絕望地說:我第一隻眼睛看到光榮(嘆了長長一口氣),另一隻眼睛看見死亡(隨即失聲吶喊)。


劇中吳興國飾演凱撒、賈修司、安東尼。以行當說,混合了老生和花臉,安東尼是武生,賈修司是丑角;而張軍扮演詩人、卜拓思以及預言者,以小生擅長的演出文小生和武小生。兩人在唱腔互補,加上傳奇青年劇場六位演員以希臘劇場歌隊的輔助,給劇場添加氣勢與儀式感。


令人無法不可忽視的,是知名作曲家許舒亞的音樂以及與雷碧琦共同改編劇本,令文本與音樂突出更顯風華,適得其當,拍案叫好。創新的型態猶如電影製作般的影像設計,為觀眾帶出了更多視覺的想像,雖然有時會去想:真的需要嗎?無奈凱撒的戲服略顯累贅,而場刊上的圖片用的居然是安東尼的裝扮,沒有凱撒的圖像,雖然一人飾演多角,一致性稍顯不足。


吳興國的《凱撒》不只是領䄂級的象徵,而故事帶出的涵義及覆蓋面可以震撼山川。吳興國的表演本就自古融合,欣賞莎士比亞亦彰顯其哲學和文學,自身其莎學經典至中國古典文學,其中深意回應當下的表演,亦反映現實的社會景觀。這場演出不僅是一場藝術的革命,有待深探,其中所帶出的訊息,適古適今,更令人回味不盡。


撰文 | 安思亞

圖片 | 香港藝術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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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藝術節 | 當代傳奇劇場《凱撒》

日期 | 22 Feb 2024 (Thu) - 24 Feb 2024 (Sat) | 20:00

地點 | 香港演藝學院歌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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