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 | 非洲藝術的跨文明重構 | 專訪諮詢委員會主席趙式慶及新媒體副策展人侯雨濛博士 | 香港城市大學般哥展覽館「召喚無形-中部非洲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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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首個系統性呈現中部非洲藝術遺產「召喚無形—中部非洲藝術展」由香港城市大學（城大）般哥展覽館新任諮詢委員會主席趙式慶領銜，連袂聯合策展人汪佑霖、盧重晉、新媒體副策展人侯雨濛博士共同策展，不僅彰顯城大作為國際化大學的文化視野與創新基因，更將宏大願景分解為可觸摸的革新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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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殖民歷史的反思與文化的重探

撒哈拉以南的中部非洲是多元文明的交匯之地，其藝術傳統因殖民統治長期被邊緣化。此次展出的文物涵蓋：(1)儀式雕像–召喚（Ritual Sculpture – Invocation）；(2)面具–變身（Masks – Transfiguration）；(3)兵器–社會與象徵行動（Weapons – Social & Symbolic Action）三大核心類型，均來自非洲剛果河流域至東非大湖區的不同族群，包括中非西部、贊德地區、中非腹地、盧巴（Luba）、庫巴（Kuba）、大湖區等民族的創作。這些藝術品雖歷史跨度僅百餘年，卻見證了殖民入侵前非洲社會的文化自主性——從象徵權力的恩基西·恩孔迪（Nkisi Nkondi）的大型嵌鐵女像權杖釘偶雕像，到融合自然靈性的 Ngady Mwaash女性面具，每一件皆是族群記憶與精神信仰的載體。

| 被殖民凝視的物質檔案

展覽的顛覆性在於其「雙重祛魅」：既破除對非洲藝術的「原始藝術」刻板標籤，亦解構殖民者視角下的掠奪敘事。這些誕生於殖民前的文物，在西方博物館學體系中長期被簡化為「原始藝術」標本，其社會生命被剝離為單純的形式分析對象。般哥展覽館通過文物類型學重構中部非洲的認知宇宙，其三大母題構成文化解碼的棱鏡，折射出被殖民現代性遮蔽的認知體系。

策展團隊以趙式慶先生和汪佑霖女士的學術深耕為錨點，將近200件文物按地理區域劃分——從贊德地區的權力兵器到庫巴王國的幾何紋面具，每件展品皆被還原為「活態文化」。當盧巴族的生育雕像與畢加索立體主義並置，我們才知道：現代藝術的立體主義革命，實則是非洲美學的隱秘回聲。

| 儀式雕像–召喚（Ritual Sculpture – Invocation）

大型的Nkisi Nkonde大型嵌鐵女像木雕表面嵌入大量鐵釘並非裝飾，而是部族仲裁的物理記錄——每根鐵釘代表一次嚴肅的祈禱。即虔誠的象徵，與祖先、自然及神明對話。殖民者曾誤讀其為「野蠻暴力圖騰」，實則鐵釘穿刺的傷口位置，這使它不僅是一件藝術品，更是承載當地人祈願的人文載體。

永貝地區的剛果社會為母系社會，存在女性氏族創始人（mpemba）。1770-1850 年跨大西洋奴隸貿易鼎盛期，當地女性生育崇拜盛行，她們既要撫養孩子，同時承擔傳統男性的農業角色。此雕塑展現剛果族群在社會動盪時期對後代的支持。

| 面具–變身（Masks – Transfiguration）

庫巴王國的 Ngady Mwaash 面具極具啟示性，描繪剛果（金）庫巴族原始女性，彰顯女性在庫巴王室的文化與政治貢獻。其貝殼、珠子鑲嵌的淚痕紋樣，是對創世神話的視覺轉譯，體現庫巴人審美情趣，象徵地位與美感。嘴部珠飾象徵女性沉著靜謐，紅色代表痛苦及月經、分娩之血，眼睛延伸至臉頰的條紋為淚水，黑色三角形象徵國王家中壁爐與家庭生活，藍色象徵皇室地位Mukenga 頭盔面具以貝殼與鋁片鑲嵌象鼻造型，為庫巴皇家最重要面具，彰顯尼姆國王財富與權力：象鼻象徵領導力與軍事征服，貝殼排列對應象牙貿易的財富隱喻。在庫巴王國北部貴族葬禮上，此面具搭配拉菲草與珠飾組成的多層華麗服飾。

| 兵器–社會與象徵行動（Weapons – Social & Symbolic Action）

一些中部非洲兵器上會帶有形象雕塑，人們相信透過神聖的祖先或動物的圖騰可增強武器的力量，並將普通的戰鬥兵器或工具轉化成宗教器具，以提升在戰爭或狩獵時的效率。這類兵器的使用者多屬於高級貴族、首領、先知或靈媒。

黃銅與鐵鍛造的蛇形刀刃是土地契約的物化憑證，刀刃弧度對應禮儀，刀柄紋路記錄部落盟約條款。M. Zirngibl 在《Afrikanische Waffen》中指出其為權力象徵，而這把恩貢貝行刑刀在西方常被誤認作「劊子手的刀」，實際代表剛果族部落的威望、禮儀舞蹈、交換貨幣及儀式與信仰。

兵器護具的作用在於保護兵器，同時也可防止誤傷自己。所以，中部非洲兵器護具多以木材、皮革、金屬或植物纖維編制，有時會飾以幾何圖案或貝殼等。有趣的是，一些兵器護具的外形與兵器本身的形狀相差甚遠。

非洲社會到至今仍然具有的獨立性、文化認同和藝術傳統。各民族的藝術瑰寶不僅具有極高藝術價值，還深度融入社會結構與儀式，承載象徵意義與精神力量。通過將百年時期流傳下的文物重嵌於地理、社會與精神的原始語境，展覽將百年文物還原至原始語境，揭示鐵釘象徵部族民主選票、面具演繹權力更迭劇本、兵器是代表文明契約印章等非洲藝術深層邏輯，以「去殖民化」敘事策略賦予文物學術尊嚴，重新定義博物館使命，文明的偉大不在於是否符合「現代化」標準，而在於其以獨特意義構建人類存在的能力。

專訪二

專訪 (二) | 新媒體副策展人侯雨濛博士 | 當學術檔案遇見數字 | 香港城市大學般哥展覽館「召喚無形-中部非洲藝術展」

在數字人文與後殖民理論的雙重觀照下，般哥展覽館以先鋒姿態重構博物館學範式，始終主張多元化的藝術路徑，以及具社會話語責任的藝術實踐。策展人侯雨濛博士在此次展覽中以Applied Computing and Interactive Media (ACIM)等研究機構為例，長期以擴延電影（expanded cinema）、具身圖景（embodied museography）、新物質主義（new materialism）等理論工具作為實驗場域，探索、實踐傳統文化的話語重構與敘事再現。

| 新媒體賦能的文明解碼

在尊重傳統、歷史與記憶的前提下，展覽以「器物」（artifact）為「錨點」（anchor），避免侵入式詮釋，透過「有意義的無形」（meaningful intangible）構建文化對話的場域與在地性「相遇」，構建平等的文化協商場域。策展團隊援引具身認知理論（Embodied Cognition Theory），將侯雨濛博士——這位擁有數據科學與數字人文雙重視野的學者早年於瑞士洛桑聯邦理工學院（EPFL）實驗博物館學研究所開發的「具身知識編碼框架」（Embodied Knowledge Encoding Framework）作為核心工具，強調文化理解並非抽象的符號解碼，而是通過身體動作、感官體驗與技術媒介的互動，生成動態的認知圖譜。

此次展覽中五組新媒體裝置構成學術與技術美學的雙重變奏，也成為探索傳統文化的數字重構路徑，展示學術理論的具身化表達。

在「面具之舞」的體感裝置中，演算法並非簡單追蹤肢體運動，而是通過動作捕捉技術結合庫巴面具，當觀眾模仿祭司舞姿時，AI演算法並非機械複製舞蹈軌跡，而是通過「運動語言學分析」，將肢體語言轉化為動態圖騰投影，即時生成象徵部落權力網路的圖騰。

展覽的新媒體元素還包含穿插於展區各處的影像螢幕、聲效設計、半開放敘事的牆面投影，以及移動端的仿真影像。該部分動態復原恩基西·恩孔迪（Nkisi Nkondi）釘偶的契約儀式。觀眾在展覽中沉浸式的體驗到生成部族盟約的視覺化圖譜，揭示每一處傷痕背後的民主仲裁機制。

在「兵器引擎」裝置中，3D列印複刻的武器表面內嵌射頻晶片，觀眾持握時觸發三維戰鬥儀式重現。裝置同步解析刀刃紋飾的符號學意義。當觀眾揮舞鐮刀啟動不同紋飾投影時，其行為數據同步與觀眾發生互動，這種雙向數據流動，也標誌著城大數字人文戰略的範式升級。

| 互動觸控顯示系統「贊德之書」Interactive “Zande Culture E-book”

侯雨濛團隊參考了埃文思-普裏查德(Evans-Pritchard)的《阿贊德人的巫術、神諭和魔法》田野筆記及其他研究，編碼為《贊德之書》觸控系統中的「手勢語法」——觀眾滑動螢幕的動作，對應贊德族占卜儀式的空間邏輯，形成肉身化的知識考古，形成去中心化的知識網路。

侯博士表示「演‧武‧場」在解構 19 世紀人類學影像中的阿贊德戰士動作時，通過 3D 運動追蹤技術將靜態身體解譯為連續的動作數據流。這一過程融合了趙式慶團隊對遊牧民族肢體語言的長期研究 —— 其基於牛津大學自然歷史博物館藏蘇丹南部史料，將傳統武術的「身體記憶」研究方法遷移至非洲儀式動作的數位化復原。（此段文字附在圖片中）讓非洲冷兵器不再是博物館中的沉默器物，而成為跨越殖民時空的動作語法辭典，揭示非洲武術與自然能量的宇宙觀聯結。

侯雨濛博士認為：展覽在實踐層面著重關注於串連和擴展，串連學術話語和藝術話語，將無形文化的有形載體（如權力雕像的金屬遺跡、兵器的人物與肢體語境）轉化為有意義的感官對話通道（如折射的視角、身體互動與觸覺介質），構建沉浸式、展演式、參與式的文化場域，模糊展覽與劇場的界線，以及敘事者、轉譯者與參觀者的身份區隔，觀眾不再是既定敘事的被動接受者，而是通過個人化的身體交互與認知協商，主動編織屬於自己的文化意義網路

此次展覽以為技術轉譯文化理念為核心：在多媒體製作上，深圳製作公司負責高精3D模型、體感交互與數字敘事，讓中部非洲儀式器物在賽博場域重生；城大團隊則承擔文物數據採集與學術校準，形成「外技內學+師生參與」協作模式。趙式慶先生以「學術-技術-文化」跨界者身份，借人類學構建全球藝術認知圖譜、引入國際技術合作保障引入該展覽的在地性與倫理維度。城大通過「策展人+學者+技術團隊」三方機制，將展覽轉化為跨學科平臺，推動學術向可觸體驗轉化，既詮釋器物原生文明價值，又呼應後殖民平等對話，為數字時代跨文化認知提供「自下而上」的敘事範本。

| 未來圖景：在雜糅語法中開闢「第三條路徑」

回應趙式慶先生所說：「城大作為應用型大學，以工程學科與材料研究為特色，區別於港大傳統複合型路線，秉持科技應用導向，從新媒體拓展至多元技術集合。未來將融入更多科研專案，推動科技與展覽深度結合，走出獨特路徑。」依託香港城市大學工程學科前沿優勢，展覽館將在文物研究與身體文化解析中深化技術應用。通過科技考古重塑歷史物件當代敘事，以動態文化研究重塑非物質文化，借助沉浸式體驗等技術，讓文物從靜態展品轉變為可互動的文化載體。同時，聯合本地藝術機構、令使館文化處，構建技術賦能的文化傳播矩陣，讓科技成為連接學術與公眾橋樑。

延續的三方協作機制，般哥展覽館將美術館打造為「技術賦能的田野課堂」，引導學生參與數據採集、裝置設計等環節，通過演算法與人文結合，培育兼具國際視野與在地實踐能力的跨文化人才，使其成為科技藝術的策源地與國際人才的搖籃，以創新文化語法推動跨地域、跨學科、跨媒介的文化交流。

| 以文物為錨、技術為舟

「召喚無形-中部非洲藝術展」展覽以文物為錨、技術為舟，在殖民歷史與數字時代的浪潮間，搭建起跨文明對話的「第三空間」。或許我們終將理解：真正的跨文明對話，始於對「無形」的敬畏，成於技術與人文的共舞。趙式慶表示「我們不僅要讓文物『活起來』，更要讓研究『走出去』。真正的文化自信，始於勇敢地打開邊界。」，這同時也帶給我們一種啟示：在尋找超越東西方文明的第三種可能中，讓每種文明都能以其獨特邏輯，參與其人類存在意義的共同書寫。這才是人類為之努力的獨特使命。

專訪三

專訪 (三) | 趙式慶：從航運世家到文明擺渡人 | 香港城市大學般哥展覽館「召喚無形-中部非洲藝術展」聯合策展人

「香港不缺『中國與西方』的對話，但對非洲、拉美、中東的認知幾乎真空。真正的跨文明，必須挑戰認知邊界。」這種突圍意識，深植於趙式慶的生命軌跡。

趙式慶身兼鄂倫春基金會創辦人，地脈協會主席等多重身份，多年來深耕民族文化保育領域。在這個數位化浪潮衝擊傳統文化的時代，趙式慶的堅持顯得尤為珍貴，正如他所言：「文化傳承不是簡單封存，而是讓古老智慧在當代生活中找到新的表達方式。」作為香港城市大學(下稱「城大」) 般哥展覽館新任諮詢委員會主席，這場香港首個系統性呈現中部非洲藝術遺產的特展，也承載著他對文化傳承與交流的全新思考。

「召喚無形—中部非洲藝術展」於2025年5月9日至9月28日，在劉鳴煒學術樓18樓揭開殖民統治前非洲社會的文化全景。展覽由趙式慶領銜，連袂聯合策展人汪佑霖、盧重晉、新媒體副策展人侯雨濛博士共同策展。

| 破界者的多重身份拼圖

出生航運世家（其祖父趙從衍為華光航運的創始人，曾是香港四大船王之一），8歲於半山別墅的武術道場學習空手道與佛家圈，以「型」與「勢」構築起獨特的世界觀；少年時期負笈英倫Durham大學研讀哲學系，在家族的船運帝國中締造文化事業版圖。「我在中學的時候比較喜歡的是古希臘悲劇、史詩。所以在我十七歲，從思想方面追求這種精神共鳴。」或許這種混雜東西方藝術基因的童年，塑造了他對「文明融合」的想像。

2000年那年迎來決定性轉向：25歲的趙式慶放棄家族既定的道路，深入內蒙古與黑龍江邊境，親證遊牧文明在現代化浪潮中的崩解。青年深入內蒙古草原與遊牧民族共事文化保護——趙式慶的人生軌跡始終在「身體與思想的雙重遊牧」中穿行。這段經歷讓他頓悟：「在少數民族地區，人和人的心很近，這種純粹感重塑了我對文化傳承的認知。」這段「遊牧歲月」成為他文化保護事業的起點。拒絕商海桎梏，他將武術修行的身體感知、邊疆田野的文化觸覺，為以後凝練成獨特的策展語言。

2003年趙式慶創立鄂倫春基金會，深入中國北方森林記錄狩獵文化，主導的「北方身體」音樂舞蹈非遺專案更將鄂倫春族民歌與當代劇場結合，通過動作捕捉技術實現傳統藝術的數位化重生。這種「科技賦能文化」的理念，在城大的學術框架中得到進一步昇華：2022年他推動的《獵人‧戰士‧神靈：中國北方游牧藝術》展覽，首次將鄂倫春族用品樺皮箱與布里亞特大師達西·那姆達科夫的當代雕塑並置，率領學生團隊開發的「鹿石動畫」，在虛擬與現實的交織中重構歐亞草原文明脈絡。

2014年趙式慶回到香港，為康文署策劃首屆「香港文化節」，將跨文化洞察轉化為實踐。那時的「非遺」概念對港人尚屬陌生，他以武者「聽勁化力」的智慧，在殖民史與全球化夾縫中尋找文化根脈 —— 從 2021 年大館《劍之道：中國與意大利的武士文化》展，到 2023 年「書藝跨域：香港及伊朗書藝展」，他以「活化歷史」為核心理念，將伊朗細密畫與中國水墨、意大利當代藝術與中國遊牧文物並置，構建「非西方中心」的文明對話矩陣。文化節從「摸著石頭過河」的民間專案，蛻變為貫通古今、連接中外的文化根系，也將趙式慶的多年跨界資源整合能力注入展覽策劃。

| 香港城市大學的身份建構：在歷史積澱與未來導向間尋找座標

作為香港最年輕的研究型大學之一（成立於 1984 年），城市大學的博物館體系曾面臨「歷史縱深不足」的挑戰。作為新任諮詢委員會主席，趙式慶憑藉其航運企業背景、非遺保護經驗及武術研究專長，成功搭建起城大與外部資源的橋樑——他以文化戰略制定者的視角，推動2016年設立的城大般哥展覽館以「立足香港、連接全球」為目標，他的定位不僅是學術與技術的跨界者，更是文化戰略的制定者——通過與國際機構的合作，引進「獵人·戰士·神靈：中國北方遊牧藝術展」「藝域漫遊—郎世寧新媒體藝術展」等國際議題展覽。在香港高教藝術生態中佔據獨特地位。

相較於香港博物館生態的結構性差異——公立館（如康文署轄下三館：香港藝術館、香港文化博物館、香港歷史博物館）側重地域敘事與傳統框架；高校館（如港大、中大）受限於場館規模與學術積澱）——城大般哥展覽館的差異化競爭策略尤為顯著，其依託香港城市大學的跨學科基因，以「學術×科技」雙螺旋結構構建新座標，將創意媒體學院的新媒體技術與展覽結合，通過文物數位化、體感交互的「去地域化」敘事，實踐「糅合藝術、科學與科技」理念實踐，與M+、大館等新興力量共同形成對傳統公立體系的張力補充。

「大學需要的不僅僅是展示櫃，更是思想的交鋒地。」趙式慶直言。既借力牛津、劍橋等國際學術資源構建研究框架，又將學術研究轉化為可感知的沉浸式體驗，這種以「技術作為文化語法」的方法論，填補了香港博物館生態中「跨學科實驗性」與「全球議題連接」的空白。

| 文化傳承的「雙軌敘事」：從大興安嶺到非洲草原

從大興安嶺深處的鄂倫春族樺皮船，到剛果河流域的青銅面具，趙式慶的文化視野始終跨越地理邊界，在不同文明的肌理中尋找共通的精神基因：「這次展覽讓人窺見 20 世紀初殖民統治前，被世界遺忘的中部非洲。今天越來越多人對這片土地的歷史產生興趣，作為一所富有國際視野的大學展覽館，藉著本次展覽，於香港首次呈現中部非洲多元化、富色彩，且深具靈性的藝術與文化遺產。」這是一次博物館理論與技術的深刻探索，讓科技介入展覽場域使香港觀眾與作品產生身體對話，重塑文化基因的傳播力。

文 | 許瀚尹、樊婉貞

圖 | 城市大學般哥展覽館提供

召喚無形—中部非洲藝術展 | 般哥展覽館

展期 | 2025年5月9日至9月28日

時間 | 上午10時 – 晚上7時（逢星期一休館）

地點 | 香港城市大學劉鳴煒學術樓18樓

入場 | 費用全免，歡迎網上預約或現場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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