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 鍍金時代為何被一再懷念？| 薩金特藝術展再現美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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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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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更新：7月6日

一年一度的MET Gala時尚晚宴開幕之際，美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同時揭幕了美國藝術家薩金特（John Singer Sargent）的作品展，這位元19世紀末以「時裝肖像畫」起家的藝術家，其藝術展恰好對應了MET Gala時尚主題。

薩金特可以說是最早將時尚引入油畫的藝術家，開啟了時尚與藝術間持續百年的爭議與碰撞。人們質疑的是，「輕浮」的時尚究竟算「高雅」藝術嗎？或者是另一個問題：薩金特算「一流藝術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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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金特綜合症：美國藝術界的集體追憶

近3年來，薩金特被美國藝術界頻繁追憶，在美國高級別的博物館一再「刷臉」。大都市藝術博物館的這場《薩金特與巴黎》（Sargent & Paris），已經是近3年來美國的第3場薩金特個展，上一次薩金特展是2023年波士頓美術館（MFA Boston）的《薩金特造就的時尚》(Fashioned by Sargent)，再來是2022年華盛頓國家畫廊（National Gallery of Art）的《薩金特與西班牙》（Sargent and Spain）。

三場展覽中，兩場從地理和旅行角度，探究薩金特與歐洲的西班牙、法國的關係，另一場直接從時尚角度分析。「旅行」、「時尚」，這些美好動人的中產階級及資產階級生活方式辭彙，來自薩金特生活的19世紀末的美國「鍍金時代」（The gilded age），與同期的英國「愛德華時代」和法國「美好年代」並肩，而與三場展覽同時進行的，是2022年開始在美國HBO播出的復古時裝劇《鍍金時代》（The Gilded Age），今年6月即將播出第三季。

| 貴婦之友：不止社會流動，也有服裝史文獻價值

薩金特的肖像畫，的確對藝術界產生深遠印象，甚至具有古董服裝史文獻的價值，對後世的電影製作、佈景、戲服設計，乃至時裝設計，都有重要的參考意義。時尚被嚴肅藝術視作輕浮，不被接納，但MET Gala和近年博物館頻繁的時尚展也是薩金特的間接貢獻，他是最早畫名流衣著、通過服飾突出人物身份的畫家之一。

許多電影的戲服造型，都以薩金特油畫為參考，通過薩金特的肖像畫，考據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歐美服飾，比如極具時代特色的「巴斯爾裙」（bustle），在電影中就多次從薩金特的油畫中獲取靈感。

被稱為「巴斯爾裙三大時裝電影」的三部電影，分別是以美國鍍金時代為背景的1993年電影《純真年代》（The Age of Innocence），以19世紀末歐洲為背景的1996年《淑女本色》（The Portrait of a Lady），和以1870年代沙俄為背景的1997年電影《安娜·卡列尼娜》（Anna Karenina）。這些電影中的戲服，都能從薩金特的作品中找到模仿的痕跡。

比如《純真年代》中由薇諾娜·賴德（Winona Ryder）飾演的貴族少女梅那胸前帶玫瑰花的白色禮服，就結合了薩金特1883年肖像畫《亨利·懷特夫人》（Margaret Stuyvesant Rutherfurd White,Mrs. Henry White）的白色大禮服和1881年的《拉蒙·蘇伯卡索夫人》（Madame Ramon Subercaseaux）胸前的紅色牡丹花。《淑女本色》中由妮可·吉德曼飾演的女主的多套黑色禮服，靈感正是來自薩金特肖像畫中的「小黑裙」，可以在《哈利•範恩•米爾班克夫人》(Mrs.Harry Vane Milbank)或《喬治•格利布夫人》(Mrs. George Gribble)中找到痕跡。由蘇菲•瑪索（Sophie Marceau）飾演的《安娜·卡列尼娜》，斑馬線黑白條紋巴斯爾裙，來自1884年的《沃爾頓•菲力浦夫人》（Mrs. Wilton Phipps）。

| 一位動人的二流天才畫家

作為紐約「貴婦之友」的薩金特，可以說是最早懂得「製造話題」、「炒醜聞」、和「混圈子」的藝術家，專為上流社會人士描繪肖像畫，可以與今天的「皇室御用攝影師」比肩。

有評論家認為薩金特是「一個華麗而動人的二流天才畫家二流畫家」。他的畫雖技藝精湛、視覺養眼，但品位不高、立意不足，對觀者沒有教育啟發，無外乎是對奢華的讚美和對金錢的崇拜。薩金特影響了後來的很多創作者：美國作家、《蒂凡尼早餐》作者卡波特（Truman Capote）也是位周旋於上世紀60年代美國上流社會的作家，第一夫人賈桂琳、美國時尚貴婦Barbara Babe Paley都是他筆下的人物；中國藝術家陳逸飛也被拿來和薩金特類比，都靠「美人畫」致富，《麗人行》《玉堂春暖》可謂「中國的薩金特肖像畫」。

文 | 勞拉申

圖 | MET/The Gilded Age/The Portrait of a Lady/網路

薩金特與巴黎Sargent and Paris

時間：2025年4月27日-8月3日

地點：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1000 Fifth Avenue, New Y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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